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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云南省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办公室编，陆兴凤、杨光汉等编译的《西部苗族古歌》(苗汉文对照、云南民族出版社1992年出版)，搜录了流传在川黔滇西部方言区的43首苗族古歌。
它向我们悠悠地唱着天地是谁开辟、日月怎样形成、人类如何繁衍、五谷怎样产生，半是实在，半是幻想，数不尽的宇宙之谜。
更主要的，它向我们叙说了中国远古时代的那场浩劫天宇的战争，以及战争之后，苗族古代那震撼寰宇的长途大迁徙。
由于篇幅所限，我们着重探讨战爭与迁徙中所体现出来的哲学社会思想，主要是社会思想。
一
众所周知，涿鹿之战是中华古史的一个分水岭，它标志着中国历史舞台诸演员完成大调整，确立了谁是中原的主人，并形成千百年来不再变动的格局。中华民族的主体民族～华夏族从此诞生。
那么，这场战争是怎样引起来的呢？《西部苗族古歌》是这样叙述的：
根支耶劳领着大家走，来到东方大河边。大伙已缺粮，无法再向前。河边土肥草丰茂，各种植物在眼前：有的果子红彤彤，好象簇簇烈火燃。有的水中长细茎，结出籽粒一串串；有的杆儿粗又高，皮色红得惹人眼。河边植物多又多，根支耶劳没见过，忙给它们来取名，好让了大家分得清：水种作物叫稻谷，红果叫做救军粮，杆儿粗大叫甘蔗，结了籽的叫高粮。河边水土好，阿髳把家安。世道仍旧不安宁，时时有战乱。∕根支耶劳去世时，消息不准往外传；沙兆玖帝敖，不敢轻易来侵犯。等到他们打听到，立即带兵来骚扰；抢走粮食和牲畜，掳掠妇女和财宝。阿髳苦难没个完，阿髳地盘草木焦。（《根支耶劳、革缪耶劳和耶玖逼蒿的故事》）
根蚩耶劳博学有知识，根爷耶劳聪明善谋断。根蚩耶劳有威望，根爷耶劳勇猛又善战。∕根炎敖孜劳，从蔡塞咪夫氐过来了；根炎敖孜劳渡过大河，来到了笃那依模。这里是根爷耶劳的地方，这里是根蚩耶劳的家乡。根炎渡过河，要来抢夺城池和财物。根爷耶劳心不甘，男女老幼心不服。他们造利剑，他们造梭标。找来青石块，磨得利剑亮堂堂；找来粗石块，磨得梭标闪青光。（《根爷耶劳与根蚩耶劳》）
根蚩耶劳住金坝，根爷耶劳住银坝……昭焦敖孜劳从敖地来，根炎敖孜劳从敖城来，沙兆玖帝敖从蔡塞咪夫氐来，他们要抢占根蚩耶劳的大平原，他们要主宰这片平原。／根爷耶劳不甘心，根蚩耶劳不答应。这是祖宗世代开发经营之地，这是世世代代养育儿孙之地，阿髳对每寸土地都有深厚的感情，阿髳的每片土地都是用血汗换来的。男女老幼都知道，这片土地决不能轻易放弃；飞禽走兽也知晓，谁要来强占都不合理。他们挺起胸膛站起来，协同一心去战斗，战斗在笃那依摸大江边，战斗在山边山坳山丫口。（《根爷耶劳、根蚩耶劳、嘎骚髳彪的故事》）
古老古时候，沙族和髳族，杂居在一处。婚丧娶嫁事，互相求帮助。有次沙族要祭祖，逼兹耶劳去帮厨。∕宾客巳上席，马上要开宴。沙族旧规矩，要用猪心祭祖先。猪心猪肉同时煮，为何猪心独不见？∕逼兹耶劳去帮厨，猪心放在锅里煮，并无外人来插手，翻盘倒碗找不出。∕逼兹耶劳小男娃，跟着爹爹去帮厨，此刻正在灶门前，端着小碗在吃肉，沙族老爷发火道：“猪心是他吃下肚”！∕逼兹耶劳心不服，百般辩解无用处，争吵不休各有理，双方几乎要动武。沙族老爷要猪心，逼兹耶劳交不出。∕逼兹耶劳横下心，要让事非见分明。一怒杀了自家娃，剖开肠肚让他寻。只见酥肉、鸡肉和豆腐，翻肠倒肚不见心。原来猪心贴在大锅底，至此曲直巳分明，可惜孩子巳丧命，逼兹耶劳心如焚！这是祖先伤心事，他给夫人讲分明：“你们舅家不讲理，我们祖宗不答应。”
……夫人获机密，差人回娘家，悄悄送消息。∕舅家得消息，心中真高兴：从此将他置死地，我们太幸运。∕舅家急急忙忙，招兵买马纳将，白天黑夜练兵，准备杀向髳疆。果然没过多久，沙兵前来犯境，到处抢劫财物，到处掳掠妇女。∕革缪耶劳发命令，聚集各部将领，奋力迎战敌兵，不让敌人得逞。（《革缪耶劳的故事》）
战争的序幕就这样拉开了，《西部苗族古歌》告诉我们：
第一，根支耶劳领着阿髳部族最先开发了浑水河流域。他们开田种地，给各种植物取名。他们辛勤劳动，庄稼茂盛，一派繁荣，生活过得十分美好。根支耶劳在世时，沙帝族不敢来侵犯。沙帝族打听到根支耶劳去逝后，立即派兵来侵占阿髳地盘。
第二，以根蚩耶劳～蚩尤为首的髳族部落集团，当时居住在被称为“金坝”和“银坝”的平原地带。根蚩耶劳很有威信，博学有知识，勇猛又善战。根炎敖孜劳从蔡塞咪夫氐过来，沙兆玖帝敖从蔡塞咪夫氐过来，他们渡过大河，要来抢占根蚩耶劳的大平原。根蚩耶劳等众多兄弟将领，誓死要保卫祖先开发出来的故土。
一方要侵占与掠夺，一方要捍卫故土与家园，战争就这样发生了。
第三，髳族部落当时居住在浑水河和清水河流域，是一片土地很肥沃的平原。髳族部落和沙族部落本是联姻的部族，有着郎舅的关系。一次沙族部落祭祖，髳族部落的逼兹耶劳同时带着他的儿子去帮厨。沙族杀猪祭祖，用大锅煮炖猪肉。不料，猪心粘在了锅底。沙族硬说是逼兹耶劳的小儿子偷吃了专门用来祭祖的猪心。逼兹耶劳感到莫大耻辱。
为了雪耻，他大义灭亲，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，剖开肠肚，只见鸡肉和豆腐。逼兹耶劳决心要报仇，不料他的来自沙族的妻子将此消息告诉了舅家。舅家急忙招兵买马，先下手为强，沙族举兵杀向髳族，到处抢夺财物，掳掠妇女。至此髳族和沙族结下深仇大恨。
《西部苗族古歌》的上述记载与传说，它绝不是毫无根据地随意编造出来的。苗族最先开发和生活在黄河、长江流域，这是与大量的汉文献记载是相吻合的。
不管是上述什么原因引起，中国古代那场浩劫天宇的战争终于不可避免地发生了。
战争的场面和双方战斗的激烈程度又是怎样的呢？《西部苗族古歌》又是这样叙述的：
根爷耶劳把黑漆弯弩挎肩上，根爷耶劳把箭筒挂腰间，带领大队兵马开向前，决心和根炎敖孜劳来周旋。根爷耶劳弯腰用脚尖奋力张弩，根爷耶劳弯腰用手指稳当搭箭，一声弩发箭飞驰，一声弩发箭如雨，花绿绿铁箭飞向敌人头，花绿绿铁箭飞向敌胸膛。根炎敖孜劳兵马死伤过半，根炎敖孜劳往回逃窜。∕根炎敖孜劳不甘心，根炎敖孜劳有谋算。造了七十只木筏，造了七十只战船。木筏战船拴篾索，木筏战船紧相连；笃那依摸大江吣，木筏战船连成片，木筏战船来回渡，渡来兵马万万千。兵如蚂蚁密密麻麻，兵如蚂蚁盖地遮天。／根爷耶劳火燃眉毛，根蚩耶劳火燃眉毛，他们召集大队兵马，专等敌兵来到。／不久敌兵来到，双方厮杀恶战；一方如蛟龙出海，一方如猛虎下山。根爷耶劳纵身上了枣色骡，杀得敌人尸骨成山；根蚩耶劳带兵冲进敌阵，杀得敌人心惊胆寒。∕根炎敖孜劳定要占领络钨，他命令兵士从外包抄，他命兵士从里冲击；根爷耶劳遭到夹攻，根蚩耶劳前后受敌。牛角处处响，军号声声急。两位耶劳奋力拼杀；无奈敌人太多，无奈敌兵声势浩大，两位耶劳力尽被捉，双双死在敌人刀下。根爷耶劳战败，阿髳溃不成军，只好放弃络钨，全体退守络里。（《根爷耶劳与根蚩耶劳》）
马桑神弩显神威，射出七箭死七人，发出七弩死七双。沙兆玖帝敖，橫尸一大片，尸首堆成山。鬼哭狼嚎往回跑，缩头不敢再挑衅。／沙兆玖帝敖，到底会盘算，武打的不赢，便来攻心战。派人来议和，派人来谈判：划分管辖区，互相不侵犯；凡事讲道理，从此永休战。／革缪耶劳受欺骗，从此不再把兵练。沙兆玖帝敖，乘机诱他去交谈，说是要立约，大家保平安。谁知入陷井，革缪一去不回还。／沙族大举兵，山坡平坝都摆满，烧杀掳掠逞凶狂，阿髳地盘被强占。（《根支耶劳、革缪耶劳和耶玖逼蒿的故事》）
西部苗族古老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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革缪耶劳有强兵，沙兆玖帝敖，累战不能胜，另想好主意，妙计送美人。／沙族女子真漂亮，两眼闪亮有波光。身材匀称又丰满，性格潇洒又爽朗，人见做梦也难忘。／沙族爱施美人计，革缪耶劳早认清；自量内心不糊涂，坦然接纳作夫人。／夫人来到髳疆，遍游城池村庄，了解阿髳习俗，熟悉地理风光，掌握阿髳脾性。／历次沙髳战争，她要摸清战情：阿髳主将是谁？何以屡战屡胜？……／沙兆玖帝敖，施展美人计，来收髳帅心。经过长时期，美人摸清底，设法来勾魂。革缪耶劳勇无敌，勇猛之心变软心；革缪耶劳意志坚，坚强之心变软心。∕革缪耶劳魂巳丢，舅家通知去议和，革缪耶劳被杀头，沙族接着举大兵，髳族溃败不成军，魂不附体败亡尽。（《革缪耶劳的故事》）
战争场面之大，战斗之激烈，斗智又斗勇，可以说《西部苗族古歌》描绘得有声有色，它告诉我们：
第一、沙族和髳族两个部落，双方为了争夺黄河流域这块肥沃的土地而发生战争。战争之初，沙部落屡战屡败，节节败退。这和汉文献记载“黄帝九战九不胜”绝不是偶然的巧合。
第二、沙帝族决心占领络钨这块地方，他们不断地总结屡战屡败的经验教训，扩兵买马，大造舟船。船筏渡来千军万马，山坡平地都布满。力量的悬殊，髳族最终被打败。络钨被占领，髳族部落撤到一个叫络里的地方。
第三、沙族为了战胜髳族而使用了许多计谋，包括以议和的方式来麻脾髳部落的首领，诱杀髳族首领，还使用美人计等。在古代，这些计谋无可非议，它反映了一个部落族群的智慧与能力。
不管是靠实力或是靠计谋，战争的最后结果是：髳部落被彻底打败，丢失了自己的家园，被迫离开了东部平原。
这就是留在苗族“心史”中的那场浩劫天宇的战争，也就是汉文献中所记载的“涿鹿大战”。
石朝江·主编
《上古的记忆：苗族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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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
古代部落战争，胜者总是把败者驱赶到别的地方去。髳部落被沙帝部落打败后，开始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南迁。苗族古代那震撼寰宇的长途大迁徙，《西部苗族古歌》也如实作了记录和反映，请看：
革缪耶劳被杀害，阿髳推出新酋长；耶玖逼蒿是他名，率领部落来抵抗。可叹元气已大伤，几次战斗都失利，只好忍痛离家园，扶老携幼向南迁。／南面是条浑水河，南面是条红水河，浑水一片白茫茫，红水滔滔宽又阔；男女老幼无法渡，男女老幼无法过。耶玖逼蒿来指挥，叫人吆猪去试渡，渡到半夜渡不成，人们心急直叫苦。耶玖逼蒿又吆牛，吆着水牛去试渡；水牛昂头过了河，男女老幼齐欢呼。∕阿髳过了大河，来到了笃那依摸。笃那依摸坝子宽，七天七夜走不完。∕笃那依摸大平坝，男女老少人人夸，棉花杆杆水捅粗，棉花包如梭子大。阿髳父老建瓦屋，阿髳父老起楼房。笃那依摸大平坝，阿髳在此安下家。∕时间没多久，好地住不长，沙兆玖帝敖，追来占地方；耶玖逼蒿领众人，拼死来抵抗。长期战斗不能胜，只好率众又南迁。……江南水土好，江南无人烟。可惜好日子，没过多年，阿髳好地方，红了沙族眼。沙兆玖帝敖，心肠实在狠，又来夺地盘。贪欲无止境，派兵来侵占。耶玖逼蒿挡不住，带着河髳再南迁。∕走了很长很长的路，来到西南种烟处。这里地势高，只能种荞麦。荞麦产量低，生活困苦没法呆。∕阿髳只好再迁徙，阿髳只好走远方。来到仡佬族地界，来到颟德颟历诺地方。这里阴森森，四处林莽莽。老虎狮子常出没。耶玖逼蒿率众人，开荒种地修住房。这里可以避战乱，这是落脚的好地方。（《根支耶劳、革缪耶劳和耶玖逼蒿的故事》）
根爷耶劳战败，阿髳溃不成军。阿髳大伤元气，想在这里歇息。谁知追兵又到，只得再度撤离。∕他们被迫往西撤，越走越远越向西。根爷耶劳的亲人，根爷耶劳的儿孙，从此离开平原地，来到根蚩那里和里根昭，来到昭支沟的高山区。∕根爷耶劳的亲人，根爷耶劳的儿孙，就在这里住下，就在这里生存。时光流逝岁月长，发展到了十二村。（《根爷耶劳和根蚩耶劳》）
阿髳渡过大江河，阿髳爬上高山顶。这里乌雀争鸣，这里斑鸠成群……到处呼唤自己的亲人！人人在呼唤，处处是哭声。∕来到发纳山梁子，发纳山梁地势高。年青好友有几多？老年、孩童有多少？从平坝逃到山坡山梁，京都水围城谁不留恋！妇女天天想念，妇女泪涟涟；想念水围城，想念产棉坝。想念归想念，想念不可得。她们就用丝线和棉线，把京城水围城绣成花围腰，绣上高楼大瓦房，绣上城墙来环绕。绣披肩围腰两片，身前身后各一片。她们又用丝线和毛线，织成花衣服，永远纪念产绵坝。（《耶玖哩彪的故事》）
那一年人们有预感，世道要大乱。革谬珠纳嗬心里很烦躁，他要向远处搬迁；逼蚍珠章依也觉得难立足，要到远方找地盘。两家相约向外迁徙。不知迁徒到哪里？漫无目的沿着道路走，走着走着到了夫乌地。要问夫乌怎么样？夫鸟是个小平坝，土地也还算宽敞；只是当地财主心不良，苗家被打被骂住不长。只好再搬迁，继续走他乡。走啊走，走啊走，走到了逋伊地方。/逋依坝子平，逋依坝子很宽广；适合种小米，长着黄花香。可惜财主良心狠，种出粮食不得收。革谬珠纳嗬只得忍痛离开，邀约逼蚍珠章依继续搬家；四处去寻找住地，找到氐夫休高原坝子。/氐夫休是个好地方，氐夫休有宽广的土地。平坦的高原平坝，荞麦长得整齐。不幸当地财主心肠狠，时时来抢粮，四处霸土地。苗家怎能生存下去？革缪珠纳嗬、逼蚍珠章依，只好再把住地寻。这里迁来那里搬，到底何处得安宁？搬来又搬去，最后迁到标标坪。/人们都说标标坪坝子宽，标标坪坝子很平坦，背后山粱蜿蜒，直到平坝边，那山梁又高又尖。这里种下的苞谷旺盛，这里种下的洋芋丰收。/财主见苗家有吃有穿，不让苗家活下去。要来赶走牲畜，要来掠夺土地。革缪珠纳荷站不住，来找逼蚍珠章依商议：“天下财主一娘生，天下乌鸦一般黑；到底再往那里搬，苗家才能活下去”？革缪珠纳嗬、逼蚍珠章依，继续往西迁移，终于来到昭通坝。（《苗家迁到昭通坝》）
上述苗族“心史”记载与汉文献记载是相吻合的。苗族部落涿鹿战败以后，举族南迁渡过黄河，向西南徒入长江中下游地带。
由于部落有生力量尚未被歼灭，他们在长江流域定居下来后，经过400多年的发展，又在左洞庭、右彭蠡一带逐渐强盛起来，便又在那里建立起一个新兴的部落联盟。这个部落联盟叫“三苗”，又叫“三苗国”。后来“三苗”又与尧、舜、禹为首的华夏集团再次发生冲突，经过尧、舜、禹三代的不断“征战”，“窜三苗于三危”，“迁三苗于三危，已变西戌”，“放罐兜于崇山”，“三苗”集团被瓦解。
三危系地名，在今甘肃敦煌一带。“窜三苗于三危”，即把战败的一部分“三苗”流放到西域；“放罐兜于群山”，即余下部分被迫迁入鄱阳、洞庭两湖以南的江西、湖南的崇山峻岭之中。
据苗学专家们考察和研究，现今的苗语三大方言就是古三苗，而西部方言区的苗族就是“迁于三危”中的一支，这支苗族是整个苗族迁徙队伍的先遣军。他们被流放到西域后，又南下经四川抵达贵州和云南。
从西部苗族迁徙古歌中看出，他们是在战争失败后被迫迁徙的，因此迁徙的场面尤为悲壮，损失尤为惨重，居住最为分散、边远和荒凉。后来迁入东南亚诸国的也主要是这一支苗族。
由于西部苗族居住的边远和偏僻，受汉文化的影响不深，自身的传统文化相对保持完好。他们在生存条件十分恶劣的环境中，时常怀念自己那美丽富饶的祖源故土，怀念自己的祖先蚩尤，于是他们把它编成歌谣世代相传，甚至绣、绘、织于衣裙中以作永久地纪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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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来源：石朝江、石莉